事后清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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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策舟】夏

“萧驰野怜惜的拨开了沈兰舟汗湿的发,轻轻捻着右耳上坠着的红玉珠,在他轻颤的眼睫上落一个夏夜的吻。”




沈兰舟怕热,跟猫似的。


阒都今年的夏来得格外的早,春桃开了一茬,在粉嫩里迎来了骄阳,夏日昼长,御花园里花香馥郁,蝉鸣不止。这样的天气里,沈兰舟越发贪凉,白日里日头最毒的时候,窝在内室一动都不愿意动。


沈兰舟晨起兢兢业业的穿好朝服上朝听奏,下了朝进了内室,后背早已是湿漉漉的一层,关上门就要一刻不停的将繁琐的宫袍除去,躲在内室里寻片刻清凉。


萧驰野回来的时候听宫人说陛下已经下朝了,便着手端了一碟冰镇西瓜,吩咐下去了午膳的菜单,自顾自的推门进去了。


沈兰舟将窗子悉数都支起来,上次买的玉铃铛还挂在窗口,夏日滞热,铃铛没有和风托着,便是一下响都不愿出。


萧驰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,瞥见沈兰舟窝在榻上,厚重的龙袍被扔在一旁,走近了才看见他的兰舟被薄汗环着,微微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。


他将手中的西瓜放在桌案上,伸手拿了沈兰舟腰间的扇子,轻轻的扇着。


和风徐徐,沈兰舟额前的发随着扇风飘着得了点凉爽,都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谁。沈兰舟勾起唇角,伸手去够萧驰野的脖颈,温热的手掌如愿贴上一片微凉,贪恋着不愿离开。


“策安,热死了...”


沈兰舟闭着眼睛撒娇,拇指抵着萧驰野的喉结摸了摸,又攀着轻轻的捏了捏他的下巴。萧驰野低下头蹭着他汗津津的鼻尖,低声哄道。


“这么热啊,”扇子不遗余力的扇着,沈兰舟额前的发全被吹开,露出光洁的额头,萧驰野在上面印下一个吻,“起来吃点西瓜,冰过的。”


沈兰舟慢慢挪动了一下,夏日一到,动辄便要出汗,他侧了个身枕在萧驰野腿上,里衣被他三两下给揉皱了,露出后颈去捉一丝清凉的扇风。


萧驰野看他在自己腿间蹭来蹭去,仿佛看见一直通体雪白的小猫撒娇,打着滚叫人摸一摸他翻开的肚皮。


“陛下,这才是初夏呢,”萧驰野用手去刮他的鼻梁,“若是到了仲夏可怎么好,你这样怕热,到时连朝服都穿不住。”


沈兰舟热的迷糊,伸手夺了萧驰野手中的扇子自己扇着,仰着头看人垂下来的小辫子,伸手轻轻揪了揪。


“仲夏时分便不上朝了,还要在民间开设粥厂,挨家挨户都供解暑的绿豆汤,”沈兰舟舔了下嘴唇,“今儿中午有吗?”


萧驰野笑着把人抱起来,伸手拿了那碟西瓜,扎一个送到沈兰舟嘴边,又将那冰镇过的玉石碗放在人手里,张嘴讨一个西瓜吃。


“有,我吩咐过了,还给你多放点冰糖。”


萧驰野站起来走到窗边,轻轻拨弄了一下那铃铛吊坠,霎时间脆响伶仃,他斟了两杯冷茶端过来放在桌案上。


“下午去趟兵营,最热的那一会就不粘糊你了,”萧驰野一口饮尽,“晚上来找你,陛下要等我。”


沈兰舟抱着西瓜碗满心欢喜,听萧驰野打趣也跟着笑,含情眼盛了一汪秋波,冲萧驰野眨了一下。


“朕今晚召幸你,早点过来。”




萧驰野从跑马场上下来已是一身的汗,他快步走到兵营外头的溪边,捧一手清冽浇了满脸,水珠顺着脸颊流向脖颈,又蹲下把手臂整个浸到水里,骨津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湿毛巾。


“今年真热啊,主子。”


萧驰野点点头,一边擦一边问道:“冰块给兰舟送去了吗?”


“都送了,晨阳在外室多放了些,按主子的吩咐怕太阳落山了凉着陛下,内室里降温还是快,”骨津擦了一把汗,牵住浪淘雪襟的缰绳递给萧驰野:“主子放心不下,去宫里看看嘛。”


萧驰野撩了一捧水泼向骨津,没等人擦净脸就扯过缰绳翻身上马,双腿一夹马腹,蛮不讲理的扔下一句话便跑了出去。


“就算放心,我也要去宫里看看。”



玩闹笑骂的跑了一路,等到了宫里时已是下午过半了,气温降了不少,比之晌午的闷热已经好了许多,萧驰野踏着风声呼啸而来,将浪淘雪襟交给宫人后,三两步就溜进了陛下的寝殿。


窗户还半开着,萧驰野隔着玉铃铛轻轻朝里望,沈兰舟桌上的奏折与走之前相比少了大半,砚台里的墨也所剩无几,再向里看去,便只能看见榻上影影绰绰的人影。


萧驰野放慢了脚步绕到侧门,轻关上再回身的时候,只看见沈兰舟在腰上盖了一席云丝被,面朝着里面睡着,长腿被薄薄的里衣掩着,腰身微陷,背上的薄汗黏住了衣服,长发尽数揽在脑后,呼吸声绵长。


萧驰野走进了,看见沈兰舟手里捏着半展开的折扇。


这是太热了小憩扇风的时候睡着了?


萧驰野越看越觉得心痒,伸手小心翼翼的抽出扇子,轻轻的为陛下扇着风。


就这么岁月静好的过了半晌,堂堂乾均王支着下巴坐在陛下榻边,入迷的伺候人睡觉。


日落西山薄暮,最后一丝烈火也被悉数带走,傍晚吹起的夏风托动了玉铃铛,萧驰野看着兰舟快要醒转过来,轻轻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的手腕,低头啄吻着陛下的脸颊。


“兰舟,兰舟。”


沈兰舟被他亲的心痒,转身抱住了萧驰野,迷迷糊糊的问:“什么时候来的。”


“来了好久,看你好睡不忍心吵你,给你扇了好半天扇子。”


萧驰野轻柔的吻唤醒着沈兰舟的神经,沈兰舟捉了自己腰间的手,缓慢的揉捏着人的手腕。


“上来点,策安,把鞋脱了,陪我躺一会。”


萧策安扯开碍事的云丝被,翻身把沈兰舟揉进自己怀里:“还热不热?”


“不热了,太阳都落山了,”沈兰舟把扇子塞进枕头下面,“王爷累不累,给揉一揉。”


“别揉手,”萧驰野心痒,拉着沈兰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,手掌下覆着炙热的心跳,“揉这儿。”


沈兰舟支起手臂扭头看了眼窗外,日落已至,白昼慢慢褪去,天光大亮的闷热已经不再,他回过头,整个人趴在萧驰野身上,任由人在自己身上逡巡。


沈兰舟抬手放下了床帘,萧驰野就势吻上了他的唇。




萧驰野觉得烫极了,他抱着沈兰舟这一刻,比中午跑马时出的汗还多。


夜风习习,沈兰舟的发倾泻在枕上,扇子已经从枕下掉落在床边,被萧驰野握温热的扇柄现下已经变凉,比他更热的东西抬起了头,呼出的气都染上了一层汗。


铃铛被风抚摸又不知疲倦的碰撞,他们也是。


沈兰舟沉浸在欢愉里,耳边除了叮当响还有别的声音,他抱紧了萧驰野的肩背,触感像极了盛西瓜的玉石碗,一个给他片刻凉爽,一个送他一夜温情。


“兰舟...转过去。”


萧驰野把他抵在墙边,床帘不合时宜的飘动起来,沈兰舟眯着眼向外看,夜色蒙蒙他看不清楚,身上火热的让人头晕,仲夏也许都没有这般迷人。他费劲极了,晃动颠簸的像一叶扁舟伏在海上,而萧驰野就是他的方向。


夜色落在了陛下的眼里,蒙上了一层水光。


“热...策安,太热了。”


沈兰舟向前抵住墙壁,他被逼得退无可退,萧驰野叼住他的后颈轻轻磨着,他往后靠住萧驰野的胸膛,再一次被带向风口浪尖。


萧驰野将他整个人锁进怀里,扣的严丝合缝,夏风从床帘缝隙处钻进来,掠过两人身上的薄汗,沈兰舟恍惚觉得白日里好像也没有多热,天地似乎都不及萧驰野的胸膛。


“换一下,换一下,”沈兰舟讨好的扭头,绯红的眼尾蹭了蹭萧驰野,“策安,腿酸了。”


萧驰野退出来,半抱着沈兰舟躺下,怜惜的拨开了沈兰舟汗湿的发,轻轻捻着右耳上坠着的红玉珠,在他轻颤的眼睫上落一个夏夜的吻。


“缓一口气,累着了我的兰舟。”


云丝被早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,扇子掉在地上,沈兰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,他那时脑袋里一片混沌,除了萧驰野搅弄着他所剩无几的风云,其余什么都叫不醒他。


“明日上朝的时候,”萧驰野手指动作着,像是在拨弄玉铃铛的坠,又像是别的什么意味,沈兰舟汗津津的躺在萧驰野怀里,半张着嫣红的唇,皱着眉忍着。


“领子记得拢拢好,陛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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